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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个学生眼中有一千个潘老师

自己画惯了自己,无论从外表还是当下的心情状态,好像都了如指掌了。自己画自己,总是容易不自觉地省略外表瑕疵的地方,而专注于自我欣赏的细节,我会不断地调整边缘线,丝丝入扣,婉转流畅,以求似大卫雕塑或宋徽宗自画像般,具有的天然神采和典雅。


画自己,更像是画一朵花,在这样的年纪,以使生命留下绚烂青春的证据。


当我开始教授一二年级的小朋友的时候,不经意地萌生了一个想法:他们会怎么画我,我在他们的眼中是一位(长得)怎样的老师。于是在每个课堂前,只要稍许有空,便让他们画我,这既是一种写生练习,也是师生情感交流的一部分。


我能注意到,从第一次的嘻嘻闹闹,到后来的专注观察,再到后来的行云流水,他们笔下的我渐渐开始明确,而不是无厘头的搞笑。


从他们的画纸上,我看到了很多不同的我,有我曾经注意到却不敢直视的粗俗的我;也有儒雅平淡的我,这样的我好像更能让我接受;也有严肃的我,这是你们平时所不常见的;也有生活中木讷呆滞的我,这个我在我的心里深处住了很久;也有老气横秋的我,这个我往往只对小嫩肉下手;也有类似神经质的我,和我处久了你或许会发现……


从自画像到他人画自己,仿佛伦勃朗的画室拉开了窗帘,光不再只有那么聚焦的一束,而是看到了各个角落,看到了不曾打扫的床底、挂着各个款式衣物的衣橱,主角从一面对影的镜子扩到了整个卧室:那些你熟悉的却不怎么注意的地方。



这个时候我应该没有理发。

不得不承认,我的全侧面就是这样扁扁的,怎么办

同一个小朋友隔了好久画的两张画,竟然那么像!

这位也是,两次都是一个长相,可能我真的是这样!

没见过此人。。。

浓烈的漫画风,希望中年不油腻

可能经常对Ta生气,所以我这么凶
女生后脑勺的马尾辫创意点赞!

像似讲相声段子的。。。

表情到位,抬头纹若隐若现。

小作太多,最后来个镇楼的。

2017年12月20日 | 分类:观察 | 评论

在那个寂静的地方

做梦了,梦见自己去了香港。

在香港,我搭着空中电车,去一个未知的地方,好像还有你陪。你是谁?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

到一个小镇就下车了。美丽的小镇是一个渔港,却没有海浪的声音,四周被方方正正的石头房子围绕着。只见在视线的中央,那些是彩色的,用了各色鲜活的颜色把房子刷得干干净净,像极了马赛克,一颗一颗,高高低低,连着一排。然而在这一排彩色矮屋的四周,却是各式灰色的房子,连着天空也是,整个世界好像是黑白的。

我站在这电车站的阴影下,慢慢地沿着小路走过去。原来还有一条大大的溪流。溪流的水干净透明,我就这样纵身跳进溪中,游漾起来。没半会儿。却发现,这溪无水,我原是在流淌的空气中泳动。空气流淌着,在这大溪上,我能看见溪底的石头,清晰可见。

溪底上,还间或布着近米深的坑,我努力游进去看。原来这坑里有大蛇,静静地横躺在这里面。

从溪流中出来,又来到这车站的廊桥下,看着你,对你说:不要迈出这廊桥的阴影。你却无话,只同等这车过来。

远处,是一排的彩色的低矮房子,像马赛克,连成一列。而四周,如同黑白映画。

2017年12月20日 | 分类:梦 | 评论

如果可以当面骂你

如果可以当面骂你,我一定会骂你。

如果可以当面骂你,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想着骂你。

如果可以当面骂你,我想我可能不会骂你。

2017年12月15日 | 分类:信 | 评论

空虚的城市

一)

前两天,奶奶打电话问我:大伯家的老靠椅要不要卖?

同样的电话,我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了。以前,到奶奶家的时候,他还会当面和我说,谁谁谁,又想买,然后会回那人说:我阿五讲,否卖,留着他要用的。

要用?显然是不用的,至少现在用不了。我只是想象着,以后可能会用到。

就这样,又一次,电话打来,问我要不要卖?

这大靠椅子不是我的,而且和我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是哪天突然出现?也许是奶奶和我第一次说起这事的时候出现。过去我没有留意过,现在也只是徒有的关心和占念。我想留着,只是因为觉得他是旧事物,一个旧事物,对于我而言,是弥足珍贵的。

恐怕是失去太多珍贵的东西了,所有才这般怜惜起来,哪怕不是我的,哪怕我用不到的。

我说那就卖吧。

嗯。

那就卖吧。

卖了奶奶开心,我也清静。那人也得所需。

 

二)

前些日,奶奶和我说,檐门前的倒米臼被人偷走了。是晚上那些人直接开着车到家门口拉走的。

那么重被拉走了。

奶奶说:白天的时候,他们出100块问要不要卖?

这次,奶奶是不买的,虽然放在那里,不知有多少的年月,无人使用,况那臼里还积了陈年的雨水,都还长了虫子。

然而晚上却被偷偷拉走了,那么重的,竟被拉走了。

她们知道这里是老人家的住所,无人看管,所以索性就偷拉着走了。

奶奶对此却是念念不忘,如同偷了他珍贵的东西。

 

三)

奶奶一定不知道那些买了这些旧货的人是怎么使用的,就坐不得,也靠不得,那臼去石场新拉一个就好了。

不过,村也不是文化大村,所以,本来的就没多少旧东西,一年修条路,一年翻间屋,渐渐的,就更没有什么可值得看的、留的物件。

然后,村子却是空空的。

人也去了,物也去了。

在原本有些许纪念的地方,都日新月异了。

 

四)

在杭州的时候,我见了很多专卖旧事物的地方,而且分门别类的越来越细。

也有怎么用这些旧事物布置的,更多的是在茶馆、古斋、文化馆、博物馆、美院里。

他们这样肆无忌惮地买和卖,妆点着自己的门面。仿佛有了这些物件的布置,文化和素养会不自觉地提升,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异样了。

这些物件,离开了原来出生的地方,好像也会脱胎换骨,变得清新淡雅,反而没有了旧时的味道。

城市不断现代,不断发展,而“文化人”却舍不得旧,他们舍不得自己的作品如孩子,却能轻而易举地掠夺他乡的旧物为己用,可见他们并不是真有文化的人。

2017年11月30日 | 分类:尘 |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