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wnred
K H

我的弟弟去哪儿了

小时候

我在阿公口中 听说了弟弟

但我没见过他 他在哪儿呢

他们给他取了 风一样的字

如山间的狗子 跑得飞般快

他现在在哪呢 我没见过他


长大点

偶尔在饭桌上 碰到了弟弟

连日没见到他 他在哪儿呢

他被追着回家 风一样的跑

如街头的狗子 不知何处是

他现在在哪呢 家里没有他


再大点

我只能通过节 见到了弟弟

平常没有动静 他在哪儿呢

他到处地工作 风一样的换

如社会的狗子 不能被圈养

他现在在哪呢 别处没有他


及眼下

临时手机群里 刷到了弟弟

几年没有消息 他在哪儿呢

他也到处奔波 风一样的过

如世间的狗子 只短暂停息

他现在在哪呢 聊天没有他

2022年12月16日 | 分类:人 | 评论

如果我们可以生一个孩子

如果我们可以生一个孩子

或许我们可以冲动地完成

对彼此幸福的期待 不至

物质与出身的借口 阻拦

我们勇敢的心灵与意志


如果我们可以生一个孩子

或许我们可以说服更多人

尤其面对众目睽睽 忧虑

自契定的天地习俗 观念

可会照顾我们良善的心


如果我们可以生一个孩子

他可以得到双重于世间的爱

可以得到双重的温柔与体贴

生活在理想与目光之下

依偎在月色的回家之路

2022年12月13日 | 分类:人 | 评论

注意

一)

我的视线

飘忽游离

以你为心

半径一米

不能再远

不能更近


远去

你如失去潮汐的星体

贴近

却要做被捕获的逃离


一米的距离

恒星与行星

黑洞与光线

引力与重力

可保守的

洛希极限


二)

一颗星

如果距离足够

便可观其全貌

如果目不识及

只好发动想象


一颗星

如果湮没星尘

便失去了聚焦

除非足够闪耀

才能夺人眼球


坠入一颗星

或粉身流逝

或带着生命种子

扎根生息

或留下几块石头

划出或长或短的

疤痕


三)

一颗星

为何吸引着你

可有什么说法

可有什么初衷


一颗星

由灰尘凝结

悬游于宇宙

他有他的生命

如果你不注意

他只是一颗

不存在的



如沙漠

如山川

如江海

如草原


四)

海底有明月

圆于天上轮


蝉噪林逾静

鸟鸣山更幽


大漠孤烟直

长河落日圆


野火烧不尽

春风吹又生


五)

滴水石穿

2022年12月13日 | 分类:人 | 评论

夸父

一)

如果我们能永远年轻

那稚嫩歪斜的肉体

也愿袒胸露乳

极不吝啬这天纵的才华

如同夸父

追求永不落幕的烈夏般的太阳

那被尘嚣泥垢覆裹的皮肉

是这世上最好的衣裳


二)

逐渐松瘫的肚腩

浴盆前 镜帘前 无意间

低头看 定睛

下意识地用拇指与食指

试探性地捏按

冬日 腿的皮层干皱灰蒙

像个独居孤寡的老人

你记得

往年

或是二十几岁 十几岁

也这样


三)

那身材匀称 颜面光荣 声音动听的

中年人 拨动着你的神经

一根弦 一根弦地拨动着

他的乐谱 你竟不知觉地跟唱

他张嘴时 你也不自觉地张嘴

如同权柄的喂养 把你重新打磨

他的皮 他的肉

却是你给他组合的

眼下 你却急于取回


四)

深夜 当你蜕去那身皮

重新质变回幽灵 饕餮

你沉重 或虚弱的灵魂

终于得以无尽深沉地下坠

明天 你又怎样地设定

以拾起 你的理想

与青春

共灵魂的赏识与确认

2022年12月12日 | 分类:人 | 评论

冬藏

他趴在桌子上

蓝灰小被折得刚好

盖着双腿连铺到胸口

不置阴寒侵袭

双手前曲

尽量凹垫于围脖之下

仅微微地留露了额角

困顿的精神已十分迷糊


后台仓库

老师们在收整个月来

零零散散的纸片 画材

发出细细碎碎的动响

此刻 他们是夜的催眠曲

更是冬日暖阳

完全地洒落在冰坚的角落

竟然有了些许午夏的气息


小睡乃醒之际

双手微倦蜷蠕寻求余温

想起适才

千二的前脚也是如此前屈

微倦蜷蠕

不觉刹似


无人暇顾的一只狗啊

2022年12月11日 | 分类:人 | 评论

边缘

在我的东边与南边

是海 海的那边

是太平洋

在我的北边和西边

是山 山的后面

是昆仑山

此刻 我夹身在

山与海的中间

上山不得

下海不得

2022年12月6日 | 分类:人 | 评论

切割与压缩

一)

如果白天不够挥霍

还有夜晚

如果十二个小时的白天

不够忧惶地挥霍

还有夜晚

如果白天不能消弭

还有夜晚

如果十二个小时的白天

不能消弭夜的恐惧

还有夜晚

如果夜晚不能停止

如果夜晚不能停止颤抖

如果剩余夜晚不能停止

夜晚带来的恐惧的颤抖

还有夜晚

白天确实只有十二小时

夜晚也只有十二个小时

当十二个小时被消用完

还有另外的十二个小时

只是这十二个小时需要

需要被无限划分切割

以让夜变得无限宽余

50%

剩余的50%会被再分

30%之后的20%再分

10%之后再分5%

5%之后再分2%

之后的

0.5%之

0.25%之

0.125%之

0.0134%之

0.00645%之

所有的问题 矛盾 颤栗 忧虑

被堆塞在每份的百分之

0.0000000…1的缝处

如天花板悬壁的银丝

微弱而纤亮

振动于黑漆的视野

划破销寂的夜

嗡地一声

断裂


二)

我大概知道

那些得了失心疯的女人

嘴里不断碎碎念的字谜

是什么 又是从何而起

就像上面一样

每一个疯子原是清醒的

只是描述这不可描述

极其细微之差别之处

大脑确实过载发热发懵

如果我们的理性不能

控制和捕捉这开始的

发动和设定出的意思

当大脑的理性确实不能

越过这至懵至热的时刻

就会陷入

无限地分割卡顿之中

我们怎能依赖和信任

这绝非可推靠的理性

他随时可能在紧要关头

断裂

如同我的中指尾骨肌腱

在一如往常地伸张之时

毫无防备地

啪地一声

断裂

2022年11月11日 | 分类:人 |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