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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防止神经病

原本我们很多话是可以说的,但我们又不能说了。

以防被远近之人指着说:他癫了。该拉去治病的。

但这些原本要被拉去治病的话,原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话,就像小孩子说得那么真的话,一丝也没有虚假的意思。

但我们在长大的过程中,却故作镇静地演了那么多年,埋藏了些许的岁月。以致只有零星的少数人——自己——知道。

但总有那么一个偶然的契机,如同地震,在山坳里形成的堰塞湖,当他不能化险为夷地建为水库,又没有及时地疏导,便终究是要倾泻而下的。

远近之人实在要抓着你,连自己也会感到意外,——那些原本只有少数人知晓的话一气呵成地开诚布公了。

他癫了。

在原本原是因心里不能暂时接受的,为了短暂的安慰,也为了长久的安慰,终于变成了传言。从长辈,到子女,到邻居,到远亲。

直到后来的人,也不能分辨,便传成了既定事实。

所以。

要如何防止被神经病。

2021年6月12日 | 分类:人 | 评论

父亲的无奈

这个下午,一个爸爸带他的孩子来咨询画画,兴许也是路过,但更像是有那么一个念头。

他穿着简单的已经很少有人再穿出来的白色背心,松松垮垮的,但这个爸爸的眼神还是诚恳,至少,在交流的过程中,虽似听不懂我说的专业名词,却是认真。

这位爸爸显然是听不懂,也出于临时的讲解,慌乱的还未收拾的画室,也让我讲的话显得琐碎,只记得有那么几个关键词,至少我认为是重要的。

“还是看下作品吧!”虽然画册了印了很多的小朋友的作品,但是终归是书上的图。也许看实物才能让这位爸爸有个直观的了解。我拿了上周同年龄段孩子画的作品,他看着很仔细,好像终于也看到了些什么。简单地再介绍几句,又了解了报名价格。问孩子:“喜欢吗?要不要学?”

“不要”。

这位爸爸的形象,在他走后,不禁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小时候的父亲。
那时候,他也好几次带我去街上的牙科诊所,让牙医看我的牙:看要不要箍牙、怎么箍、多少钱……三番几次,最后也总不了了之,就那么走了。直到现在,都没有箍成。

我想我的父亲是真心想要给我箍牙的,至少,从他几次带我去不同的牙医那里时,是真心的,是想箍的。可是没有箍成,我从来没有像这个小朋友说过:“不要。”

不要的话,我从来没有说过,走过场的事倒是时有发生。

回想这位父亲,除了需要了解我们的专业之外,我想“财力”也会是一个方面,那孩子也很“聪明”,说了“不要”的话。

我这样感同身受般地估摸着。


我想,每个父亲,都是为自己的孩子打算、谋划的。但我们的人生,却总有那么多的不实际,在每次心想如此这般的时候,才刚刚跨进那道门槛,便不得已退出来了。“你愿意吗?孩子”、“你要吗?孩子”、“你想吗?孩子”,在每次询问孩子的背后,或许是想得到这个孩子的答案,又或许,是一种矛盾,这样的矛盾,是希望孩子能替自己说出心里的那个答案。

这个答案有时是父亲想要的,有时又非他所求,很多时候,是想要,却要不起。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好像不会说话,在这一方面,我真的不是一个聪明的孩子。长此以往,即便因为生活世故历练下再敢爱敢恨的情感背后,表面上也仍是一个“随和”的人,这样的随和,往往看上去是一种含糊、拖延,是模棱两可,是可有可无。你来决定吧!

父亲好像很不喜欢我这样的性格,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甚至觉得他讨厌我,也许还觉得我柔弱。那个妈妈口中提及的很疼我的,幼年时给我买糖吃的父亲仿如梦幻泡影。以至于那时候,逃离家庭是一种潜移默化的认识,离开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人。

父亲终归会老去,在曾经的某一天回家时,我看着父亲从路边迎面而来,突然觉得父亲很矮,比我还矮。从下往上看到从上往下看,没有经历过平视。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父亲老了,不再高大,也不再有性格、有脾气。但我会看到,父亲的生命还在延续,原原本本地延续在我的身上,只是,我好像有了更加深刻的对世事的认识。

“这些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父亲说了那么多话,偏偏在长长的生命河流中,我只记住了这么一句话。

当时,还拗着性格,觉得父亲说这句话时才是骗人的。是不愿意我有这样或那么的选择,让我断了念头,虽然,当时说这样的话的时候,仅仅我在餐桌上拿手机看新闻。

然而随着慢慢地长大,我甚至一度觉得,这话中,透着一股子的“易理”与“禅意”,我开始联想,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坚如磐石的建筑,亦如透着无尽虚空的气。而到现在,我则在“真”与“假”、“永恒”与“虚幻”的社会法则间来回摇摆,终究还是没有看透的,这摇摆的心绪,也令自己更加不确定了。

在“这些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背后,我想原本,他们应该是真实的、是情愿的、是向往的,只是在很多个不得已的理想中,又逐渐失去了,而后,果真说服了自己,那些都是假的,又有什么好信的呢。

既然不信,我又何必追求呢!在看似很多匪夷所思的行为、思想后头,是连父亲自己都看不透、摸不透的儿子,而这个儿子,又何尝不是父亲自己再生的形象。
2020年8月28日 | 分类:人 | 评论

时间与定力

30岁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很小,成人成事很容易。33岁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很大,成人成事很难。最近这个时候,有时觉得这个世界的规则会坍塌,可是每每醒来,这个世界依旧。
_我们都需要时间和定力。

2019年6月8日 | 分类:人 | 评论

曲率

一条线,一条笔触,一个画家会有一个画家的画法。在看似平淡无奇的线面背后,一个画家会有一个画家的绘画姿势,一个动态。似卷似缓,似厚似薄,似破似平,在细微的肌理的背后,隐藏着每个艺术家的生命DNA,这些相互纠缠的曲态结构,这些独有的游行动态,是和他们的经历息息相关的。
生命中,或许会因为某一件事,而在原来平静的线条中投下一块石头,产生越发不得静谧的波澜。或许在动荡的岁月里,因为一件事,而埋下安于平静的伤逝。我们是如此不同,即使曾经我们如此相同。
2019年3月7日 | 分类:人 | 评论

命运

每个个体的命运就像宇宙中的天体,是尘埃、或是卫星、或是行星、或是恒星……他们凭着自己的初始力量做着无边无际自由自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螺旋运动。有时是孤独地自我漫游,更多时候,是两个天体、或几个天体的相互吸引、羁绊,或又分散,和其他天体吸引,相互旋转。在一起时,这个吸引力可能是爱,可能是恨,也可能是各类关系、名义!但最终,天体会走向幻灭,然后起程、重组,进化出新的天体,而后又开始新的旅程。
所以,我们无须悲心悯人或纠缠不放手,当过去、现在、及至未来是客观的存在,当出生、死亡、质变是自然的存在。我们无法通过个体的力量去改变个体的客观规律,但我们可以通过个体的引力去创造新的轨迹、旅程、组织。

2018年12月13日 | 分类:人 | 评论

生气

一)

有一年冬天,我和弟弟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一床的被子。

我把我那边的拗起来,像春卷一样,弟弟看见了,也想拗,却拗不起来。

于是就生气,要到我这边来,我不让。

这时我爸看见了,就要过来对我生气。

说道:你让着你弟点不行啊!

然后,我也生气。 

 

二)

有一年,也不知道弟弟做了什么错事,反正肯定是做了什么错事了。

我在QQ还是短信上说教了他,他就不理我了。

那条信息我还保留在QQ上。

前几年,我又看了一次,真是又骂又说教的。

如果我有这样的哥哥,我也生气不理他。

2018年5月31日 | 分类:人 |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