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去去
做了一个意外的小手术。
手术前,医生说把身上的衣服、金属都脱光。 寒冷的腊九,下着小雨,空旷的住院部,直让身上冷飕飕。
脱光,只剩一条内裤,这也许是离人生终点最近的一个方式。把包拿下,把金戒指摘下,在这样一个小手术面前,连一些些许的无意识牵挂也是没有的,或你主动,或你被动,都要脱光,这个时候好像只有自己,自己的肉身。
走进手术室的那刻,好像走进另一个世界,对于那些大病或绝症患者而言,这是一扇门,也因为这扇门,让我此刻更易明白活在当下的道理和为当下续命是重要的命题,没有此刻、当下,又哪来的未来可言呢?
手术不痛,至少没有想象中痛,虽然心中有“痛”这一个字。
在手术完第二天的夜晚,我开始害怕死亡这件事,以前信誓旦旦地说着不怕死、期待死亡的这样的话,已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也许是年岁大了,也许是不可捉摸的一切,希望是能健康地活着,人命之渴望,在这样一个关口,来得如此真切。